第2章 咸鱼瘫出奇迹，择校费天上来？

凌晨那场惊心动魄（主要惊的是自己的魂，动的是咖啡杯）的“重生+绑定系统”大戏后，苏恬是被保洁阿姨惊天动地的吸尘器轰鸣声给吵醒的。

她以一个极其扭曲的姿势瘫在办公椅上，脖子僵得像落枕了三天，半边脸被键盘按键硌出清晰的印子。阳光透过百叶窗缝隙，刺得她刚睁开的眼睛生疼。

“哎哟喂！苏总监？您…您没事吧？”保洁阿姨吓了一跳，吸尘器都忘了关，嗡嗡地对着她，“您怎么睡这儿了？脸色这么差！要不要叫救护车啊？”

苏总监？苏恬混沌的大脑反应了两秒，才想起这是李兆明那个油腻男为了压榨她，给她画饼封的“项目总监”空头衔，手下光杆司令一个，活却比谁都多。

“没…没事。”苏恬挣扎着想坐直，浑身骨头缝都像生了锈，嘎吱作响。嗓子也哑得厉害，像破风箱，“就是…太累了，不小心睡着了。”

她目光扫过桌面——那台泡了咖啡澡的笔记本电脑，此刻正以一种壮烈牺牲的姿态，黑着脸躺在那里，键盘缝隙里还残留着可疑的褐色结晶。一股浓烈的、混合着咖啡香精和电子元件焦糊的诡异气味顽强地飘散着。

【滴！检测到宿主苏醒，并直面‘奋斗遗迹’（报废电脑）。轻微GV（努力值）+0.1。温馨提示：请尽快远离奋斗污染源，以免触发PTSD（奋斗创伤后应激障碍）。】慵懒气泡音适时上线，带着一丝事不关己的欠揍感。

苏恬：“……” PTSD你个头！

她深吸一口气，忽略脑子里的噪音，也忽略保洁阿姨那探究又同情的目光，抓起桌上那部屏幕还完好无损的手机。屏幕上，周晴的十几条未读信息和未接来电提示，还有那条来自HR系统的、金灿灿的【带薪病假72小时】通知邮件，像最后的救命稻草。

回家！

立刻！马上！

苏恬几乎是手脚并用地把自己从椅子上“拔”起来，也顾不上什么形象了，拎起包，对着还在发愣的保洁阿姨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：“阿姨，麻烦您…帮我跟李总监说一声，我…工伤，病假！三天！”说完，也不等回应，脚步虚浮地、像踩在棉花上一样，逃也似的冲出了办公室。

踏出写字楼大门，清晨略带凉意的空气涌入肺腑，苏恬才感觉自己活过来了一丝丝。阳光照在身上，驱散了点通宵的寒意，但灵魂深处那种巨大的疲惫和重压，并没有减轻多少。

家，那个名义上的“港湾”，此刻更像一个令人窒息的牢笼。

她用钥匙打开门，一股隔夜的饭菜味和陈浩惯用的廉价古龙水味混合着扑面而来。客厅一片狼藉，外卖盒子堆在茶几上，几件皱巴巴的男士衬衫随意丢在沙发扶手上。主卧的门紧闭着，里面传来陈浩震天的鼾声。

苏恬胃里一阵翻搅，恶心得想吐。她看也没看主卧方向，径直走向次卧——那是乐乐的小天地，也是她唯一能喘口气的地方。

轻轻推开门。小小的身影蜷缩在印着卡通火箭的蓝色被子里，睡得正香。小脸蛋红扑扑的，长长的睫毛像小扇子，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，嘴角还微微翘着，不知道梦到了什么开心事。

看着儿子毫无防备的睡颜，苏恬那颗被恨意和疲惫冻结的心脏，才一点点融化，渗出酸楚的暖意。她轻手轻脚地走过去，坐在床边，小心翼翼地摸了摸乐乐柔软的发顶。

还好…乐乐还在。她回来了。

【滴！检测到宿主处于‘慈母凝视’被动状态，情绪稳定（母爱驱动）。CI（躺平值）+1。温馨提醒：此状态可持续充值，无GV风险。】气泡音难得正经了一点。

苏恬没理它，只是贪婪地看着儿子。前世临死前，乐乐那张惊恐无助的小脸，是她最深的痛。这一世，她绝不会再让乐乐经历那种恐惧！绝不把他留给陈浩和林薇薇那对狗男女！

可是…钱呢？乐乐的“星河小学”呢？那笔天文数字的赞助费，还有后续的学费生活费…前世她拼了命加班，把自己卷到猝死也才勉强凑够个首付。现在她“工伤”在家，带薪假也就三天，杯水车薪。陈浩？指望他掏钱不如指望母猪上树。

巨大的焦虑感如同冰冷的潮水，再次无声地漫上来，几乎要将她淹没。她下意识地攥紧了拳头，身体绷紧。

【警告！检测到宿主‘育儿焦虑’升级！奋斗（搞钱）欲望飙升！GV（努力值）+2！惩罚模块预热…随机抽取中…选项：A.突然剧烈偏头痛；B.平地摔跤磕掉门牙；C.手机自动拨打李总监电话并公放辱骂…】

苏恬瞬间头皮发麻！冷汗“唰”地就下来了！偏头痛她领教过了，生不如死！掉门牙？那还不如杀了她！至于辱骂李总监…她眼前已经浮现出李兆明那张因暴怒而扭曲的油腻脸…

不行！绝对不行！

“躺平…躺平…我是咸鱼…乐乐的事…船到桥头自然沉…”苏恬几乎是咬着后槽牙，在心里疯狂默念系统灌输的“咸鱼真言”，同时强迫自己松开拳头，身体一点点往后靠，试图把自己“瘫”在乐乐的小床沿上。

这动作依旧做得无比生涩僵硬，活像一根被强行掰弯的钢筋。

【滴！检测到宿主进行‘强制咸鱼瘫’动作（完成度50%，意志力可嘉），成功抑制GV飙升！CI（躺平值）+0.5！奖励发放：被动触发‘邻居的爱心’（小范围）。】

气泡音刚落。

“笃笃笃。”次卧的门被轻轻敲响了。

苏恬一个激灵坐直，警惕地盯着门口。谁？陈浩醒了？

门被推开一条缝，探进来一张慈眉善目的圆脸，是隔壁的张阿姨。她手里端着一个热气腾腾的大号保温桶。

“小苏？回来啦？”张阿姨压低了声音，眼睛瞟了眼还在熟睡的乐乐，脸上满是关切，“早上出门买菜，看你家老陈…咳，看你脸色惨白地回来，走路都打飘！吓我一跳！是不是又加班累着了？来来来，阿姨刚炖好的老母鸡汤，放了当归黄芪，最补气血！快趁热喝点！”说着就把保温桶不由分说地塞进苏恬怀里。

保温桶沉甸甸的，温热的触感透过桶壁传来，浓郁的鸡汤香气瞬间钻入鼻腔。苏恬抱着桶，有些发懵：“张阿姨…这…太麻烦您了…”

“麻烦啥！远亲不如近邻！”张阿姨摆摆手，又压低声音，“我看你家老陈啊…唉，不是我说，心也太大了！老婆累成这样也不管管！你呀，别太拼！身体是自己的！乐乐还这么小呢！”她意有所指地看了一眼床上熟睡的孩子，眼神里带着过来人的心疼，“快喝吧，好好歇着！有事喊阿姨！”

张阿姨风风火火地来，又风风火火地走了，留下苏恬抱着那桶沉甸甸、香喷喷的鸡汤，站在原地，心情复杂得像打翻了调料铺。

【滴！‘邻居的爱心’奖励接收完毕。宿主CI（躺平值）+1。请宿主安心享用，补充‘咸鱼能量’。】

苏恬：“……”所以，她刚才强行躺平，换来的就是…一桶鸡汤？虽然很温暖，但…乐乐的择校费呢？！这玩意儿能当赞助费交给星河小学吗？！

鸡汤的香味弥漫在小小的次卧，暂时驱散了屋里的浊气。苏恬也确实饿得前胸贴后背，她打开保温桶，金黄油亮的鸡汤上飘着碧绿的葱花，下面沉着炖得酥烂的鸡肉和药材。她舀了一小碗，小心翼翼地吹着热气。

温热的汤汁滑入喉咙，暖意顺着食道蔓延到冰冷的胃里，带来一种久违的、被抚慰的感觉。身体似乎也恢复了一点力气。她小口小口地喝着，看着儿子安静的睡颜，纷乱焦躁的心绪，在这种奇异的“被迫躺平”状态下，竟然真的…稍微平静了一点？

也许…系统说得对？焦虑没用？躺平…才有汤喝？

这个念头刚冒出来，苏恬就想给自己一巴掌。苏恬！你可是卷王！名校精英！怎么能被一桶鸡汤腐蚀了斗志！

【警告！检测到宿主‘卷魂复苏’迹象！GV（努力值）+0.3！请立刻停止危险思想，专注喝汤！】气泡音立刻拉响警报。

苏恬：“……”她认命地低下头，狠狠咬了一口软烂的鸡腿肉。行吧，喝汤！当咸鱼！

一碗鸡汤下肚，身体暖了，困意也排山倒海般袭来。苏恬给乐乐掖好被角，自己也实在撑不住了。她不敢去主卧，就在乐乐房间的小地毯上铺了条毯子，把自己裹成一条虫，几乎是秒睡过去。

这一觉，睡得昏天黑地。没有噩梦，没有焦虑，只有彻底的、精疲力竭后的沉沦。

直到下午刺眼的阳光透过窗帘缝隙照在脸上，苏恬才被一阵手机铃声吵醒。

她迷迷糊糊地摸过手机，眼睛都没完全睁开，哑着嗓子：“喂…？”

“苏女士吗？您好！这里是星河小学招生办公室！”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热情洋溢、字正腔圆的女声，背景音似乎还有孩子们隐约的欢笑声。

星河小学？！

招生办？！

苏恬一个激灵，瞬间清醒！心脏“咚”地一声砸在胸腔里！难道…是催赞助费意向金的？这么快？！她病假第一天都不放过？！

巨大的压力瞬间将她攫住！她几乎是本能地坐直了身体，手指收紧，声音都绷紧了：“你…你好！我是苏恬！关于赞助费的事，我…”

【滴！警告！检测到宿主‘赞助费焦虑’引发剧烈情绪波动及肢体动作（坐直/紧张）！GV（努力值）火箭式飙升+5！惩罚锁定：顶级社死‘家长群公开处刑’！倒计时5…4…】

气泡音的警报尖锐得如同丧钟！

苏恬眼前一黑，差点当场撅过去！家长群公开处刑？！那她以后还要不要做人了？！乐乐还怎么上学？！

千钧一发！求生的本能压倒了卷王的本能！

就在倒计时“3”即将响起的瞬间，苏恬用尽毕生演技和力气，猛地把自己往后一“摔”！不是优雅的躺倒，而是像一条被抽掉脊椎骨的咸鱼，“噗通”一声，整个人重新砸回了地毯上！四肢摊开，双目无神地瞪着天花板，用一种仿佛下一秒就要断气的、极其虚弱飘忽的气音对着手机说道：

“…我…我在…医生说我…不能激动…心脏…不太好…”为了增加可信度，她还配合着，发出几声有气无力的、拉风箱似的喘息，“赞助费…我…尽力…但…”

她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：躺平！必须躺平！社死不如真死！

电话那头的热情女声明显顿住了，似乎被苏恬这突如其来的“病危”状态给整不会了。背景音里的欢笑声也消失了。

【滴！检测到宿主极限操作‘装死式咸鱼瘫’（完成度90%！），成功规避GV惩罚！CI（躺平值）+10！奖励发放中…请宿主保持状态…】

苏恬：“……”装死式咸鱼瘫？神特么完成度90%！

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，再次响起时，那热情女声的语气变得无比温柔、小心翼翼，甚至带着点…敬畏？

“苏…苏女士？您…您别激动！千万别激动！深呼吸！快深呼吸！”对方的声音压得低低的，仿佛怕惊扰了什么易碎品，“我们不是催赞助费的！您误会了！误会大了！”

不是催赞助费？苏恬摊在地毯上，眼神依旧放空，但耳朵竖了起来。

“是这样的，苏女士！”对方语气带着一种难以置信的兴奋和恭敬，“我们刚刚接到校长亲自下达的紧急通知！经过校董会特别会议审议，一致决定！将您儿子苏乐同学，纳入我校本年度‘星辰之光’全额奖学金计划！”

“？？？”苏恬咸鱼瘫的身体没动，但眼珠子差点瞪出眼眶。啥玩意儿？奖学金？全额？星河小学？！

“是的！全额奖学金！”对方的声音激动起来，“免除一切学杂费、赞助费、择校费！包括但不限于学费、书本费、校服费、伙食费、课外活动费、甚至…甚至冬夏令营费用！全部免除！由‘星辰教育基金’全额承担！直到苏乐同学从我校毕业！”

苏恬感觉自己像在做梦。一个荒诞离奇、金光闪闪的梦。她下意识地掐了自己大腿一把——嘶！真疼！不是梦！

“为…为什么？”她干涩的喉咙里挤出三个字，依旧保持着咸鱼瘫的姿势，不敢轻举妄动。天上掉馅饼？还精准砸她嘴里了？这该不会是新型诈骗吧？

“这个…”电话那头的女声似乎犹豫了一下，随即用一种更神秘、更恭敬的语气压低声音，“具体原因属于校董会高度机密！我们招生办层面也不完全清楚！但是…”她顿了顿，语气带着无比的肯定和一丝…羡慕？“校长亲口交代，这是苏乐同学应得的福报！是源于您…您三年前的一次善举，结下的善缘！校长特别强调，务必请您安心休养，择校之事，星河小学将为您和您的孩子，提供最顶级的保障和无微不至的服务！所有手续，我们会有专人上门为您办理！您完全不需要操任何心！”

善举？三年前？

苏恬脑子飞快地转动。三年前…她刚生完乐乐没多久，还在哺乳期，焦头烂额。善举？她唯一有点印象的是，有一次加班到深夜回家，在小区门口垃圾桶旁，看到一个浑身脏兮兮、瑟瑟发抖的老大爷，好像饿晕了。她当时也是累得要死，但看着可怜，就把自己当晚饭买的、还没来得及吃的两个包子给了那老大爷，还塞给他五十块钱让他去吃点热的…这…这算善举？那老大爷…是星河小学校长的爹？！

苏恬彻底石化了。她像个被点了穴的咸鱼，僵在地毯上，手机贴在耳边，里面招生办老师还在热情洋溢地介绍着奖学金的具体细节和“上门服务”的贴心安排，但她一个字都听不清了。

脑子里只有一个声音在疯狂刷屏：

两个包子+五十块钱=星河小学全额奖学金？！

这…这就是躺赢？！

这就是CI（躺平值）的威力？！

【滴！奖励发放完毕：‘天降择校大礼包’（被动接收）。宿主全程保持优秀咸鱼瘫姿态，CI（躺平值）+20！附加奖励：‘咸鱼光环’（初级）生效，24小时内自动屏蔽低价值焦虑信息（如：渣男来电）。请宿主再接再厉，躺出新高度！】

气泡音带着一种“看，我没骗你吧”的慵懒得意。

苏恬：“……”她还能说什么？她只想给三年前那个累成狗还心软买包子的自己，磕一个！

就在这时，客厅传来主卧门被粗暴拉开的声音，接着是陈浩睡意惺忪、带着明显不耐烦的吼声：“苏恬！几点了？饭呢？！想饿死我啊？！”

搁在平时，这声吼足够让苏恬一个激灵弹起来，手忙脚乱地去厨房。但现在…

苏恬依旧保持着咸鱼瘫的姿势，连眼皮都没抬一下，只是慢悠悠地、用刚才那种有气无力的、飘忽的气音，对着手机话筒说道：“…好的…谢谢老师…我…需要静养…一切…麻烦你们了…”声音不大，但足够清晰地传到客厅。

电话那头的招生办老师立刻心领神会，声音更加温柔体贴：“明白明白！苏女士您好好休息！我们马上安排！最快明天就有老师带着文件上门！您好好躺着！千万别动气！”

苏恬“虚弱”地“嗯”了一声，挂断了电话。

她依旧瘫在地毯上，像一条风干的咸鱼。但嘴角，却不受控制地，极其缓慢地，向上弯起一个细小的、带着点荒诞、更多是如释重负的弧度。

客厅里，陈浩的脚步声停在次卧门口，门被推开。他顶着一头乱发，胡子拉碴，脸上是被打扰睡眠的暴躁：“跟你说话呢！聋了？饭呢？！”

苏恬缓缓地、极其艰难地转动了一下眼珠，视线落在陈浩那张写满理所应当索取的脸上。前世猝死时他那虚假的眼泪和算计的眼神，与眼前这张脸重叠。

她没说话，只是轻轻抬了抬手指，指了指床头柜上那个已经空了大半的保温桶。那是张阿姨送来的鸡汤，桶壁上还凝结着水珠。

陈浩顺着她的手指看过去，愣了一下，随即眉头皱得更紧，语气满是嫌弃：“这什么玩意儿？鸡汤？清汤寡水的！我要吃饭！热乎的米饭！炒菜！”

苏恬看着他，忽然觉得无比可笑。她扯了扯嘴角，气若游丝，仿佛下一秒就要断气：“…张阿姨…送的…我…起不来…你…自己…点外卖吧…”

说完，她极其“虚弱”地闭上了眼睛，仿佛多说一个字都要耗尽她最后一丝生命力。心里却在冷笑：吃屁去吧！还炒菜？老娘现在可是有“咸鱼光环”的人！躺平，才是王道！

陈浩站在门口，看着苏恬那副半死不活、彻底“瘫”掉的样子，再看看那个保温桶，一股邪火憋在胸口，却无处发泄。他总不能真把一个“病号”从地上拖起来做饭吧？传出去他还要不要脸了？

他脸色铁青，狠狠瞪了“昏迷”的苏恬一眼，又烦躁地看了一眼床上依旧睡得香甜的乐乐，最终只能憋屈地、重重地“哼”了一声，摔门而去。

很快，客厅里传来他打电话订外卖的、极其不爽的声音。

次卧里，重新恢复了安静。

阳光透过窗帘缝隙，在地毯上投下一条温暖的光带，正好落在苏恬摊开的手上。

她闭着眼，感受着掌心的暖意，还有口袋里手机残留的通话余温。

星河小学…全额奖学金…

不用再为那笔天文数字的赞助费发疯了…

乐乐的未来…有着落了…

一股巨大的、劫后余生般的轻松感，混合着一种极其不真实的荒诞感，如同暖流般冲刷着她疲惫不堪的身体和灵魂。

她依旧瘫着，像一滩烂泥。

但这一次，瘫得心甘情愿，瘫得…神清气爽。

【滴！检测到宿主‘咸鱼之心’初步稳固，心态趋于躺平安详。CI（躺平值）+5。温馨提示：保持此状态，惊喜在路上。】气泡音懒洋洋地响起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…嘉许？

苏恬没睁眼，只是在地毯上，极其轻微地、舒服地蹭了蹭脸颊下的毯子。

惊喜？

她现在只想好好睡一觉。

当一条，暂时不用为儿子学费发愁的…快乐咸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