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章 诡异之处
- 炸锅!穿进虐文和我妈互换了剧本
- 有点社恐
- 2539字
- 2025-08-28 12:43:13
小说里,她写那个侧室给她小剂量的下毒,这个毒会被身体吸收,直到死也查不出原因,程兰舒会这么虚弱也是那个侧室的一手杰作。
她故作淡定的放下碗:“太烫了,我放凉会儿再喝,你先退下吧”。
小丫鬟点了点头便退下了。
幸好这个丫鬟写的是自己人,要不然她真逃不过了。
头痛好些了,她起来四处看住的地方。
目光所及处,竟是与自己心中所构分毫不差的景象——轩敞空阔,青砖地面冷硬如铁,除却一张厚重的柏木军榻与墙角立着的沉兵器架,架上横着一柄无鞘长刀,并悬着一副旧铠甲,再无多余陈设,唯窗外风过庭树,声声入耳。
巨大的真实感裹着凛冽寒气扑面而来。此时热泪猝然滚落——那是她构建的世界正以磅礴之姿,在她眼前轰然活过来的证明。
她微微一怔,指尖触到颊上的湿意,自己也有些茫然,为何落泪?
她甩甩头,将这莫名的情绪压下,现在不是感怀的时候。
她记得系统的主线任务——活下去,避免死亡结局。
只要完成任务,她就能回去吧?
至于这个世界的“程兰舒”,那个跟她同名的虚拟人物又会怎样……此刻的她心力交瘁,无暇多想。那终究是纸上的故事,而她只是个不慎闯入、急于脱身的过客。
当务之急,是活下去,完成那所谓的“任务”,她对这件事极有自信,就算身处局中,她也是故事的撰写者。
念头既定,她心中稍安。目光扫过那碗浓黑苦涩的汤药,毫不犹豫地端起来,走到窗边,将其尽数倾泻进一盆长势还算旺盛的绿植里,褐色的药汁迅速渗入泥土,留下深色的痕迹。
她唤来那个名唤冬月的小丫鬟,伺候着洗漱更衣。热水敷面,稍稍驱散了身体的寒意和疲惫,换上了一套颜色略鲜亮些的湖蓝色绣缠枝梅纹襦裙,外罩一件银狐皮滚边的缎面比甲,总算压下了几分病气,显出些将军夫人该有的体面。
“禀夫人,主君晨起时有示下,道夫人病体初愈,不必前往问安,且安心静养为宜。”
她冷笑:“说得冠冕堂皇,好像真的多体恤妻子似的”。
冬月有些错愕,以前从未见夫人说这种话,自今日起就有些不对劲,但也不敢多想。
刚收拾停当,院外便传来了沉稳的脚步声。帘栊一响,一个身着玄色劲装、腰佩横刀的侍卫立在门外,并未进来,只抱拳行礼,声音平板无波:“夫人,将军吩咐,请您收拾齐整,巳时初刻动身,赴安国公府的赏梅宴。”
程兰舒(沈诗锦)眉心几不可察地一蹙。赏梅宴?她迅速在记忆中搜寻相关剧情。是了,眼下正是正月里,年节气氛还未完全散去,上元灯节将至,京中贵妇们的交际宴饮正是频繁之时。
安国公府地位尊崇,他家举办的赏梅宴是开年后第一场重要的社交盛宴。沈屹川作为朝中新贵,圣眷正浓,这种场合,正妻必须出席,代表着将军府的颜面。
那侍卫传完话,并不多留,转身便走,态度恭敬却疏离。
她正暗自思忖着这宴会的关窍,以及该如何应对,眼角余光瞥见院门月亮洞处,一个穿着玫红色锦缎袄裙、满头珠翠的身影正立在那里,不是别人,正是府中那位最得宠的侧室柳氏。
柳氏生的妩媚,此刻一双桃花眼却像是淬了毒,恶狠狠地钉在程兰舒身上,毫不掩饰其中的嫉妒与怨愤。她大约是听闻了将军派人来通知主母赴宴的消息,自己却无份前往,这才按捺不住跑来窥探。见程兰舒看过来,她非但不躲,反而冷哼了一声,绞着手中的帕子,眼神像是要将程兰舒那身出门的行头剥下来一般。
她心中冷笑,书中原主会在这目光下瑟缩难受,但她却只觉得可笑又可悲。女人看见的世界太小,所以只有内宅争风吃醋这件大事。
她淡淡收回目光,仿佛没看见那人一般,只对冬月道:“去外头街口,买一份李记的酥油炊饼,再加一碗热腾腾的杏仁茶,用食盒仔细装了带回来。”
冬月愣了一下,下意识地瞥了一眼小厨房的方向,低声道:“夫人,厨上怕是已经备下早点了……”
她唇角掠过一丝极淡的、近乎冷嘲的弧度:“厨上备下的,左右不过是那些冷硬得能硌牙的饽饽,或是稀得能照见人影的米汤,再佐几根齁死人的酱瓜。”停顿了几秒,又补充道:“那般‘猪食’,我病了这些时日,早已吃得够够的了。”
她语气平淡,却字字清晰地落在这寂静的院子里,仿佛不是说给冬月听,而是说给这四方高墙内所有无形的耳朵。
“横竖病了一场,嘴里淡得出鸟,就想吃点合心意的,快去快回。”
冬月心头一紧,不敢再多言,连忙应了声“是”,低头匆匆去了。她心里却疑惑,夫人今日……竟如此直白地说出这等话!虽未指名道姓,但这般嫌弃府里的伙食,若是传出去……可转念一想,夫人说的,又何尝不是实话?那起子小人,惯会看人下菜碟!
看着冬月远去的背影,原主或许还会为了那点可怜的体面忍气吞声,可她凭什么要忍?既然暂时困于此地,哪怕只是一餐一饭,她也要尽可能让自己舒坦些。
这吃人的地方,从吃食上就开始作践人,她偏不让他们如意。
走出房门,正月里的寒风掠过庭院,卷起些许残雪,空气中已隐隐有一丝梅花冷冽的幽香浮动,她心中却无半点风雅之意,唯有步步为营的谨慎。
院子里的仆从少的可怜,完全不像一个当家主母该有的派头,只有两个小丫鬟在扫积雪,前夜下了场大雨,地上还有些未被处理干净的凝冰。
此时天还未完全亮,她看着惨白灯笼与积雪默然相对,四方高墙合围如巨棺,不禁打了个冷颤。唯有丫鬟扫雪的唰唰声,单调地刮擦着这片令人窒息的死寂,寒意刺骨,一点生机没有。
这确实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。
她回到房中,阖上门,屋内比外面暖和不了多少,炭盆里的火将熄未熄,只余一点暗红的余烬苟延残喘。
目光下意识地扫过墙角那副乌沉的铠甲,脚步却微微一顿。
那铠甲……似乎与她清晨时看见时有些微不同。原本朝向内侧的头盔,此刻似乎稍稍偏转了一个极小的角度,那空洞洞的面甲,仿佛……正对着她刚才走进来的方向?而且位置也不对。
她心头莫名一紧,盯着那副冰冷铁甲看了两秒。是光线错觉?还是……
她甩了甩头,试图驱散这无端的疑惧。或许是冬月清晨进来添炭时不小心碰到的?这深宅大院,规矩多,下人做事毛手毛脚也是有的。
她走到那张厚重的柏木书案前坐下,铺开一张素笺,又研磨了些墨。冰凉的墨锭在砚台上划开,发出细微的沙沙声。
她提笔,蘸墨,开始记录,如同过去做项目笔记一般:
【腊月廿三,雪后,早上柳氏窥探,遣冬月外购早食,府中膳食难以下咽,恐非疏忽……铠甲好像有异动,可能是错觉,今日巳时要去国公府赏梅,系统任务暂无更新,活下去为首要。】
笔尖停顿了一下,她看着“铠甲好像有异动”那几个字,墨迹未干,仿佛带着一丝不确定的颤动。
最终,她还是将这行字留在了纸上。
或许,只是错觉吧。她这样告诉自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