祥丝受着烈日的烤炙,他艰难地围着石磨一圈又一圈地转,汗水早已湿透了他的衣服。
小壶替他擦汗,却被乌德弓拉开。
祥丝内疚地看着傻乎乎的小壶,他觉得自己十分对不起小壶。
小壶虽然有些傻,但是她长得十分漂亮,他甚至怀疑她是天上的天使不小心坠入这苦兮兮的红尘。
她身上闪着母性的柔光,善良的光环,她是一个顶好的女人。
但是,他却喜欢不上她,他对她感到十分抱歉和内疚。
“小壶,你别管我,我可以承受任何折磨,我不值得你关心,不值得你为你流泪,不值得你疼惜,我就是一个混蛋,给不了你的幸福。”
祥丝看见小壶眼里泪光闪烁,他越发难过了。
自古以来,很多人为情受苦,而他在感情方面注定要亏欠小壶的。
他又见小壶擦干眼泪飞奔进堂屋,不一会儿小壶又笑嘻嘻地拿着画板走了出来。
小壶的画板是祥丝送给她的,祥丝见小壶在绘画方面十分有天赋,自然十分惜才。
他曾经语气沉重地对小壶说:“要不是假冒渃奇秋者强迫他娶了小壶,他愿意收她为自己的学生。”
“祥丝哥,你慢慢磨豆花,我要画你磨豆花的情景,太帅了。”
祥丝心里一热,身上的疲乏顿时消减。
“小壶,你心底善良,我,我对不起你,我无法给你一个幸福美满的婚姻。”
“祥丝哥,你别难过,只要你开心就好,我与你相识,已经很幸运了。”
小壶含笑作画,纯真地看一会儿祥丝,她偏头凝望天空,脸上时不时露出清甜的笑,然后自信下笔。
她宛如刚出清水的荷花,一尘不染。
不久,络卜丝背着背篓上山拾柴。
只见群山清幽,清涧绕山,树木苍翠,空气带着花的甜香,迎面扑鼻。
络卜丝少了一些惆怅,她的胸怀渐渐开阔起来。
一个声音在她的内心里发出:“虽然,这个假冒的渃奇秋想尽办法折磨自己,但是,她一定会带着孩子逃离他,过上自己想过的生活。”
络卜丝把背篓放下,她拿着镰刀在青草丛里挥舞,惊飞了绿色的蚂蚱。
很快,她拾了许多枯枝,她的心里升起隐隐的希望。
这种农耕的生活虽然简单,她却很喜欢,因为她觉得这种生活很减压。
如果没有自己深爱的那对儿女,她定会在这里隐居一辈子。
因为她不喜欢算计或者勾心斗角的日子。
络卜丝沿着山坡拾柴,不知不觉地来到半山腰。
只见满山遍野的刺梨儿金黄可爱,她知道刺梨儿的维c含量极高,可惜花开果落,最终这些营养价值极高的野果落入尘土,无人问津。
络卜丝叹了一口气,对于刺梨这种被暴殄天物的遭遇,她感到莫名的心疼。
正当她十分伤感的时候,一个黑影在山顶搬了巨石滚下,络卜丝并没有察觉。
正当那个巨石急速地滚向络卜丝时,络卜丝沉浸在无尽的遐想之中,她非常希望自己能够让这些刺梨不再无人问津,而是物尽所值。
巨石滚滚,一个接连者一个,眼看络卜丝就要命丧黄泉,正在这紧要关头,一个女人快速地拉着她,奔向小溪里。
只听得轰隆几声,巨石落地几秒之后,继续坠入山底。
络卜丝惊魂未定,她双手蒙面,仰望着山顶,从指缝间瞧见一个人影消失在山顶。
她寻思这巨石来得蹊跷,不过,单纯的她并没有想到有人要陷害她。
“刚才巨石差点砸到你,你一定吓坏了吧!”
刚才那位救络卜丝的女人大概三十岁左右,她面容秀丽却满脸沧桑。
络卜丝松开自己的手指,歉意地向那女人笑道:“刚才我差点吓坏了,谢谢你救我。”
那女人一脸冷漠:“不用谢。”
“听你口音不是本地人,你从哪里来?”络卜丝继续问道。
那女人冷冷地说道:“我来自繁华的城市。”
“你生在大城市,真好。”
“不,相反,我在大城市里面失去了很多东西,包括亲情和爱情甚至友情,现在我生无可恋,因此,我想在人烟罕至的地方寻求点什么。”
那女人慢慢地抬起头来,她的眼睛很空,一点灵气都没有。
“是啊,不管是在大城市,还是在乡村,我们活得很累,几乎都认不出真实的自己了,但是,我们还是要努力地活。”
络卜丝开始向那女人说了些心灵鸡汤。
“切。”那女人冷冷地说道。
“我们活在人世间太苦,为何不给我们的生活加点糖,我们的生活就会有点甜味。”
络卜丝希望自己能说些宽慰那女人的话。
“够了,别对生活抱太大的希望,就在刚才,山顶上的那个人影几乎要置你于死地,你觉察到了吗?”那女人冷笑一声,仿佛她这辈子都在悲凉中度过。
络卜丝大吃一惊:“会有人加害我吗?我这辈子清清白白地做人并没有得罪谁啊?”
那女人见络卜丝太单纯了,她讥讽道:“一个人要加害另外一个人,是没有理由的。”
“不会吧!”络卜丝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有性命之忧。
“那你就等着别人取你的命吧!告辞。”那女人不再理会络卜丝。
络卜丝忽然感觉世界变得很复杂。
她向那女人说道:“你能跟我走吗?我在乌家做客,我想带你去那里谢谢你。”
那女人沉思片刻:“好吧,反正我生无可恋,走到哪里都是一样。”
两人回到乌家,乌德弓正尖叫着让祥丝杀鱼。
只见祥丝望着水盆里灵动游曳的鱼儿,这些鱼儿是多么的美丽,充满灵性。
今天乌德弓见他磨完豆花,直接把他拽到小溪里,让他捉鱼,要是捉不到鱼的话,就不然他上岸。
他只得硬着头皮捉了这些可爱的鱼,但是他的心情一点都不好,他恨死了渃奇秋。
现在渃奇秋却逼着他杀鱼,他这双洁白的手何曾沾过鲜血,他平时连蚂蚁也没有踩过。
“请你放过这些鱼儿吧,它们在小溪流里快活地生活不好吗?”祥丝向乌德弓求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