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六章轮回疑阵
**第一幕·骨瓷留影**
血月坠落第七日，陆小凡在腐尸堆里摸到块温热的头骨。
指腹触及的瞬间，颅骨表面浮现青阳峰云海翻涌的景象。画面里静玄师姐正在晾晒道袍，突然转头对虚空笑道：“小凡，把《灵草纲目》第三卷递来。“
陆小凡手一抖，头骨滚入血泊。水面倒影中，他额间龙角竟生出细密的血丝纹路，与血魔傀儡如出一辙。更诡异的是，那些纹路拼成的古篆，分明是紫霄宗初代掌门的道号。
“轰！“
远处传来山体崩塌声，少年循声望去，瞳孔骤然收缩——本该化为焦土的镇魔塔完好无损地矗立在暮色中，塔尖悬挂的铜钟正在渗出黑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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**第二幕·双生棋局**
穿过布满剑痕的松林时，陆小凡踩碎了半截玉简。
残片腾起的血雾凝成棋盘，黑白双子自动排列出紫霄宗护山大阵的阵图。当他拾起白子落在天枢位，对面虚空中浮现出镜像般的自己，只是那“人“身着血煞殿袍服。
“你杀青阳子用了三剑。“血衣陆小凡落子震位，“我用了七步毒计。“
“放屁！“少年挥袖打乱棋局，却发现每颗棋子都化作缩小的人头。青阳子、静玄、天机老人的头颅在棋盘上哀嚎，眼眶里钻出蛆虫般的红丝。
血衣人轻笑：“你我本是阴阳双鱼，何苦自欺？“
太极金丹突然逆旋，陆小凡呕出混杂金丝的污血。再抬头时，棋盘已变成镇魔塔地宫的微缩模型，第七根困龙柱正在渗出他熟悉的芥末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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**第三幕·倒错时光**
循着气味追踪到断龙崖，陆小凡撞见匪夷所思的场景。
十五岁的自己正在被仙鹤追啄，而青阳子的虚影悬浮半空，手中锁链竟连着现世的太极金丹。当他试图触碰幻象，指尖直接穿透了“自己“的胸膛。
“师叔祖！“少年时期的陆小凡突然对虚空大喊，“这蠢鸟又啄我屁股！“
现世的青阳子虚影转头望来，左耳垂的伤口汩汩流血：“时辰未到......“
场景突然扭曲，断龙崖变成焚尸坑。陆小凡在灰烬中扒出块焦黑的命牌，正面刻着“青阳峰陆小凡“，背面却是血魔老祖的恶鬼图腾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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**第四幕·活体丹经**
在坍塌的藏书阁废墟下，陆小凡发现具会呼吸的尸体。
这具身着内门弟子服的尸身没有五官，皮肤上密密麻麻写满丹方。当他念出“九转乾坤丹“配方时，尸体突然抽搐着站起，胸腔裂开露出跳动的金色心脏。
“药引错了......“无面人发出青阳子的声音，“应该用至亲之血......“
尸身猛扑过来，陆小凡挥出的龙爪却穿透虚影。无面人化作金粉重组，这次变成了天机老人模样：“想知道真相吗？去问七代掌门墓前的......“
话音未落，整具尸体突然自燃，火苗里传出静玄的尖叫：“别信他们！你才是阵眼！“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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**第五幕·血锈密码**
当陆小凡挖开第七代掌门衣冠冢时，月光正好照在墓碑背面。
青玉碑上布满指甲抓挠的血锈，仔细看去竟是无数个“柒“字重叠的符阵。他割破掌心按在碑面，血锈如活物般蠕动，最终汇成三行谶语：
>困龙非困魔
>斩尸未斩我
>轮回镜中火
墓碑突然炸裂，飞出的青铜钥匙直刺眉心。陆小凡偏头躲过，钥匙却自动转向插入他右眼——本该被血魔侵蚀的右眼此刻变成锁孔，转动时发出机括咬合的脆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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**第六幕·自食之宴**
跟随着颅内齿轮的指引，陆小凡来到青阳峰后厨。
灶台上摆着水晶肘子，每片肉都浮现记忆画面：三年前他偷吃的肘子里混着金色蛊虫；静玄端来的食盒底层藏着血符；就连青阳子罚他抄书用的墨锭，都是骨灰混着朱砂制成。
当他抓起肘子咬下，咀嚼的却是自己的手指。剧痛中，厨房变成血肉熔炉，墙壁上挂满正在融化的同门尸体。灶神像睁开血眼：“好味道吗？这都是你种的因。“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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**第七幕·镜渊审判**
熔炉底部是面万丈铜镜，映出的陆小凡身缠七十二道锁链。
每根锁链末端都连着个血色人影：青阳子、血魔老祖、天机老人......甚至包括三年前的自己。镜中人齐齐开口：“选个死法吧。“
陆小凡突然暴起，龙爪撕开胸腔掏出太极金丹：“我选这个！“
金丹爆裂的强光中，万千镜像同时破碎。当他在堕龙渊苏醒时，掌心攥着块带血的襁褓碎片，上面绣着紫霄宗与血煞殿的双重纹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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**终幕·胎动之惑**
深渊最深处传来婴儿啼哭。
陆小凡循声找到口青铜古棺，棺中躺着个眉心生有龙鳞的婴孩。当他抱起婴儿，发现孩子后颈的胎记与自己完全吻合。棺底突然浮现血字：
>弑亲者
>成道者
>轮回者
婴孩睁开双眼，瞳孔分裂成太极阴阳。陆小凡惊觉自己的金丹正在被婴儿吞噬，而深渊岩壁上浮现出更多青铜棺——每口棺中都躺着不同年龄的“自己“。
（第六章终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