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章 铁王冠与荆棘血

泰晤士河的晨雾裹着焦油味，郑毅的平底船擦过腐烂的鼠尸。系统战术地图显示伦敦塔西北角的排水口，但现实的恶臭让他几乎窒息。划船的撒克逊老渔夫露出仅剩的三颗牙齿：“潮水还能涨半寸钟，大人。“

当郑毅将最后枚拜占庭金币塞进老人溃烂的眼窝，暗渠的铁栅栏终于被撬开。水老鼠啃噬过的密道墙上，那道简体中文“小心电梯井“的刻痕在火把下泛着冷光。他抚摸青砖上并排的诺曼测量标记与罗马数字，突然意识到——这堵墙经历过三次王朝更迭。

地牢三层的腐肉味里混着龙涎香。郑毅的弩箭穿透守夜人的喉咙时，系统跳出「潜行技能+5」的提示。但当他推开橡木囚门，铁链悬挂的竟是个戴银面具的老修士，胸口的圣痕正渗出珍珠色液体。

“你迟到了二十年。“老修士的希腊语带着亚历山大港口音，他抬起萎缩的右臂，袖口滑出的羊皮卷印着巴西尔二世的紫玺，“当双头鹰坠落时，铁王冠会在...“

破风声打断预言。郑毅翻滚躲过毒镖，回头时老修士的颅骨已插着三枚威尼斯玻璃镖。他扯下尸体面具的瞬间，系统发出刺耳鸣叫——面具下的脸与他有七分相似，左眼窝里嵌着颗刻满电路的翡翠。

威塞克斯公主的脚镣锁在忏悔者爱德华的墓石上。当郑毅的酸液腐蚀锁链时，十岁的女孩突然开口：“你身上有哥哥的味道。“她脖颈的奴隶烙印在月光下组成汉字“玖“。

地牢顶棚突然炸裂，诺曼重骑兵的狼牙棒砸碎墓石。郑毅启动「背水一战」技能，力量属性暴涨至15点。他抡起铁链缠住战马前蹄，在畜生嘶鸣中跃上马背，用从老修士身上摸到的翡翠刺入骑士面甲缝隙。

“去白塔！“公主咬破手指在他掌心画出圣爱德华纹章。当他们冲进礼拜堂时，暴雨正冲刷着彩色玻璃上的末日审判图。哈罗德国王的加冕礼杖躺在祭坛，但镶在上面的命运之石已被替换成刻有二维码的玄武岩。

追兵的脚步声在螺旋阶梯回响。郑毅将公主推进忏悔室，自己举起礼杖迎战。系统突然激活「王者之风」临时技能，所有诺曼士兵出现0.5秒僵直。当礼杖砸碎最后个头盔时，玄武岩裂开的缝隙里滚出枚SD卡，表面用纳米涂层刻着“第47号观测站“。

伦敦塔码头的火光中，挪威长船的龙头撞角正撕碎英格兰渔船。哈拉尔三世的三米巨斧在桅杆顶端旋转，他唱着的《高特姆史诗》让系统界面出现数据乱流。郑毅抱着公主跳上运酒驳船，却发现划桨的水手全是眼眶空洞的死人。

“向约克郡前进！“公主撕开裙摆露出锁子甲，她手中的王室谱系图在河风中展开。郑毅的系统突然收到组队邀请：「威塞克斯正统继承者加入，解锁『王权天命』技能树」。

当驳船撞上挪威旗舰时，哈拉尔的战斧劈开十英寸厚橡木板。郑毅格挡的礼杖应声而断，飞溅的木刺在国王脸上划出血十字。系统提示在此时响起：「检测到维京狂战士状态，建议使用宗教压制」。

郑毅扯下胸前的圣狄奥多尔指骨：“以圣徒之名！“哈拉尔突然痛苦跪地，他背后的文身正渗出沥青。公主趁机将王室匕首刺入国王膝窝，但喷出的黑血竟腐蚀了甲板。

“诸神的黄昏...“哈拉尔用中文低笑着坠入泰晤士河。他沉没处浮起大片死鱼，鱼眼都变成了钟表齿轮状。

威塞克斯军营的篝火映着公主的银冠。郑毅擦拭着SD卡：“你说哥哥的味道...“

“阿尔弗雷德的血脉在东方延续。“公主解开束胸衣，心口的汉字“郑“正在渗血，“当诺曼底的黑船登陆时，铁王冠会找到真正的持剑人。“

系统突然弹出红色警告：「检测到时间线修正程序启动」。郑毅的视网膜上闪过公元2019年的办公室画面，但被公主的吻打断。她将圣爱德华礼杖的碎片刺入自己锁骨：“现在，你是我的摄政王。“

当加冕宣言响彻军营时，郑毅的系统地图剧烈抖动。所有英格兰伯爵领地变成深红色，而诺曼底方向升起六颗流星——那正是威廉公爵舰队横渡海峡的轨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