凤凰大殿的穹顶垂落万千流光,十二根盘龙玉柱吞吐着日月精华。凤雨媗端坐在九爪金龙幻化的宝座上,右臂的绮梦凝香花缓缓开合,花瓣间的空间漩涡流转着星辰虚影。她周身的五彩霓裳泛着流动的光华,每一道褶皱都仿佛蕴含着天地法则,凤目扫视间,整个大殿的灵气都为之凝滞。
女娲娘娘身披月华织就的霞帔,三千青丝垂落如银河倾泻,每走一步都有金莲在脚下绽放。三清道祖并肩而立,太上老君手持芭蕉扇,雪白长须垂至玄色道袍,周身缭绕的太清之气化作太极图虚影;元始天尊头戴玉虚冠,月白色道袍上的玉清符文灼灼生辉;通天教主身着紫电蟒袍,发间金冠镶嵌的上清珠流转着凌厉剑气。
五太隐在虚空之中,身影若有若无,周身缠绕的混沌之气凝结成古老的道纹。四大凶兽盘坐在角落,饕餮的血盆大口吞吐着幽蓝火焰,梼杌的獠牙滴落着腥臭涎水,穷奇背后的骨刺泛着寒芒,混沌如同一团不断蠕动的黑雾。十二祖巫足有十丈之高,身上的祖巫纹闪烁着血色光芒,共工的头发随无形水流飘动,祝融周身缠绕着不灭业火。
昊天身着九章龙袍,腰间悬挂的轩辕剑龙吟阵阵;瑶池头戴七凤金钗,月白色宫装绣满星辰图纹。葫芦七兄弟在殿中追逐嬉戏,大娃的土黄短打沾满灵泉水珠,七娃的紫色长袍藏着宝葫芦微光。混沌青莲少女躲在杨婵身后,淡青纱裙上的花瓣随着紧张情绪簌簌颤动,藕臂上还系着杨婵送的丝带。
申公豹缩在人群边缘,玄色道袍被冷汗浸透。他偷瞄着不远处的魔祖罗睺——那团翻滚的魔气中,隐隐可见血色骷髅头在狞笑。当金翅大鹏与孔宣化作流光落下,向凤雨媗行大礼时,申公豹注意到孔宣背后的五色神光将地面灼出焦痕,而大鹏展开的羽翼几乎遮蔽了半座大殿。
“本尊召尔等前来......”凤雨媗的声音如同黄钟大吕,震得殿中玉磬嗡嗡作响。申公豹猛地抬头,看见女娲娘娘蹙起远山眉,手中的山河社稷图无风自动;太上老君轻敲手中的八卦炉,炉中飘出的青烟竟凝成量劫的卦象;通天教主则把玩着诛仙四剑,剑身嗡鸣似在渴望饮血。
十二祖巫同时发出低吼,共工的水袖掀起滔天巨浪,祝融的拳头砸出地火岩浆。混沌四猴周身的仙魔之气剧烈碰撞,灵明石猴的分身抓耳挠腮,六耳猕猴的虚影在不同位置同时冷笑。哪吒脚踏风火轮腾空而起,混天绫如血色长虹,乾坤圈迸发的金光与魔火交织;杨戬额间天眼开合,哮天犬仰天长啸,声波震得殿中水晶吊灯簌簌落下。
“量劫亦是机缘!”凤雨媗突然起身,宝座上的金龙发出震天怒吼。她抬手间,绮梦凝香花绽放出万丈光芒,空间漩涡中浮现出无数因果丝线。申公豹看着那些丝线缠上众人,女娲娘娘的丝线泛着柔和的金光,而魔祖罗睺的丝线却是扭曲的墨色。
大殿内,截教弟子纷纷祭出法宝,诛仙阵图展开的刹那,整个空间都染上了杀伐之气;阐教弟子结出太极手印,玉清霞光与截教的煞气碰撞出惊雷。与佛有缘之人双手合十,金身法相背后浮现出十二品莲台,慈悲梵音与血腥剑意激烈交锋。十大金乌的太阳真火与月亮女修的太阴寒气在空中相撞,化作漫天星屑。
申公豹握紧腰间的雷公鞭,指甲深深掐进掌心。他望着杨蛟如铁塔般的身躯、杨戬冷静的天眼,再看向凤雨媗威严的面容,心中的野心如野草疯长。当凤雨媗的目光扫过他时,他挺直脊背,玄色道袍下的肌肉紧绷如弦——这场量劫,必将是他登临巅峰的踏脚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