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章 冰棺玄机

林墨的后背紧贴石壁，冷汗顺着脊椎往下淌。冰棺里躺着的女子面容鲜活，月牙疤泛着蓝光，跟母亲犯病时一模一样。赵瘸子突然跪倒在地，断臂处的青铜纹路爬满半边脸。

“恭迎圣女归位！“老人嗓音变得年轻有力，独眼里淌出血泪。冰棺女子睫毛颤动，洞顶钟乳石齐刷刷断裂，地煞之气凝成九条黑龙盘绕棺椁。

林墨怀里的轮回盘嗡嗡震颤，镜面映出三百年前画面——玄天圣女手持铜镜血战，罗家老祖从背后捅出致命一刀。女子突然睁眼，黑龙咆哮着撞向少年眉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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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墨再睁眼时，人已回到自家炕头。窗外日头西斜，妹妹正用小木勺给他喂水。瓦罐里的药渣还冒着热气，看火候至少煎了两个时辰。

“哥你昏了三天！“林雨眼睛肿得像核桃，“紫霄阁的仙子说你在古战场中了煞毒......“

少年猛地掀开被褥。胸口不知何时多了枚月牙印记，跟冰棺女子的一模一样。院外突然传来马蹄声，三匹赤鳞马踏碎篱笆，罗家主仆闯进院子。

“小子，把圣女精血交出来！“独眼老者骷髅杖顿地，毒烟凝成鬼爪抓向林雨，“不然这丫头......“

鬼爪在触及女童的瞬间崩散。林雨颈间碎玉泛起青光，映出冰棺女子虚影。罗家主连退三步，骷髅杖裂开蛛网纹：“不可能！玄天宗早死绝了......“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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戌时三刻，林墨蹲在灶台后磨药。紫霄阁女修留下的玉简贴在额头，神识里浮现《清心诀》功法。按仙长说法，他眉心的金纹是混沌灵根觉醒征兆——这在东荒洲已千年未现。

“墨哥儿！“货郎老周翻墙进来，背上插着半截箭矢，“罗家把黑水沟围了，说要掘地千丈......“

染血的布包里裹着半卷阵图，正是轮回盘背面缺失的部分。林墨展开羊皮卷，阵法纹路竟与母亲咳血的帕子图案吻合。窗外老槐树突然无风自动，叶片上凝出霜花——这是煞气爆发的征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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子夜时分，林墨摸到黑水沟天坑。罗家修士正在搭建祭坛，九根青铜柱上缠着带刺铁链。坑底露出半截石碑，碑文被血垢糊住，隐约能辨“玄天“二字。

“果然在这。“赵瘸子的声音从地缝传来。老人脸上青铜纹覆盖大半，断臂生出骨刺：“你爹当年拼死封印的阵眼，终究要被罗家畜生破了......“

话音未落，祭坛突然血光冲天。九道锁链绷直如弓弦，坑底传来锁链断裂的脆响。林墨怀中的轮回盘剧烈震动，碑文缝隙渗出黑血，空中九镜同时映出魔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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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墨滚进地缝时，右腿被碎石划得鲜血淋漓。赵瘸子点燃的火把忽明忽暗，照出岩壁上的血色掌印——看大小竟是他爹留下的。最深处石台上摆着青铜匣，匣面凹槽与轮回盘完全契合。

“当年你爹带着圣女精血逃出来，临死前把东西封在这儿。“赵瘸子独眼泛起青光，“只有混沌灵根能开匣......“

轮回盘嵌入的刹那，地动山摇。匣中飞出九滴金血，径直没入林墨眉心。石台坍塌露出地下祭坛，冰棺女子悬浮在阵法中央，三千青丝无风自动。

“三百年了......“圣女睁眼的瞬间，整个葬仙原的煞气倒卷回天坑。罗家主狂笑着挥杖劈来：“老夫等的就是此刻！“

冰棺突然炸裂。圣女虚影与林墨重合，少年手中轮回盘迸发万丈青光。九面血镜当空破碎，镜中魔影发出不甘的嘶吼。

“原来如此......“紫霄阁女修踏剑而至，手中捏着半块染血玉珏，“罗家想用混沌灵根复活魔尊！“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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黎明前的寒溪村鸡飞狗跳。林墨背着昏迷的妹妹躲在祠堂梁上，怀里玉简烫得惊人。轮回盘映出母亲咳血的画面，陈氏腕间青紫已蔓延到脖颈。

“去古战场......“赵瘸子的传音在耳畔炸响，“你娘中的是魔心血咒，唯有圣女精血可解......“

村口方向传来惊天巨响。九条青铜锁链破土而出，在空中交织成囚笼。冰棺女子虚影在笼中渐凝实，眉心血痕与林墨的月牙印遥相呼应。

林墨咬破指尖在轮回盘上画符，这是《东荒异闻录》记载的血遁术。青光闪过时，他最后瞥见紫霄阁女修与罗家主战作一团，剑气把半座山头削平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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辰时三刻，林墨跪在冰棺遗址前。九滴金血在体内翻腾，眼前浮现出陌生记忆——三百年前的玄天宗山门，父亲模样的修士正在埋藏青铜匣。

“你果然来了。“圣女虚影从碑文渗出，“罗家在你娘身上种咒，是为逼出混沌灵根......“

轮回盘突然脱手飞向半空，镜面映出骇人画面：黑水城上空魔云密布，本该死去的罗家老祖正在吸取九镜之力。林母躺在祭坛中央，心口插着柄骷髅短刀。

“魔尊复生还需三个时辰。“圣女虚影愈发黯淡，“要救你娘，唯有重铸轮回盘......“

地底传来锁链拖动的巨响，林墨握紧父亲留下的青铜剑。剑柄处云雷纹亮起，碑文缝隙里渗出丝丝黑血——真正的战斗，此刻才刚刚开始。